雪花飘舞的日子

作者：肖江  来自：http://blog.sina.com.cn/xiaojiang

进入2019年岁末，有雪的天气似乎比往年多了许多。在所谓的“暖冬”横行全球的日子里，自2000年后，身处北方的我似乎觉得下雪的日子离我越来越远。甚至在某个年份，一次像模像样的降雪都没有，这不仅让我感叹：雪花飘舞的日子正在离我而去，那些飘舞雪花的日子只能在童年和少年的记忆中去找寻了。

进入2019年的冬季，我也并没有对这个季节报太多的期待，尽管天气预报经常预告说，未来的XX天里有降雪。就在没有任何期待的情况下，我迎来了2019年的第一场雪。尽管降雪量并不大，但看见那些絮状的白色精灵从天空中飘然而下，听见他们落入窗外的竹丛中发出轻轻的“簌簌”声响，心情顿时有一种清爽的感觉。

第一场雪尽管落地不久就融化了，这毕竟是2019年的第一场雪。“或许这是一个好兆头呢！”我心里暗暗思忖道。果真没多久，又一场雪降临京城。不久前的一个清晨，拉开窗帘，一场中雪正飘然而至。这场从下半夜来临的降雪已经让庭院变成白色，并汇聚成十多厘米厚的积雪。庭院一角的竹子已经被落雪压弯了腰，在微风的吹拂下，落在竹竿上的积雪又被抖落在地上，竹枝重又挺直腰杆将纤细的身体伸向空中，再一次去迎接飘雪的问候和洗礼。

站在窗前，我出神地久久地站着。雪，似乎渐渐地大了。絮状的落雪终于变成了雪片，雪片在空中飘舞成雪花。“有几年没有见到真正的雪花了吧？”我喃喃自语道。是的，上一次看见真正的雪花是几年前的冬天，在美国的波士顿。在那里，我又看到了我童年和少年时的雪花。大大的雪花懒洋洋地从空中慢慢飘落，又无声地落在地上，不大一会，原本裸露的土地就被覆盖上一层白色的绒毯。再过一会，积雪就已经可以没过脚面，不过在初雪的道路上行走并没有“咯吱，咯吱”的声音，而像踩在柔软的地毯上。我记得童年和少年的时候，遇到过这样的天气。孩子们总会像过年一样兴奋，经常不顾父母的警告就溜到雪的世界中嬉戏、玩耍和打雪仗。雪花似乎在这个时候也格外眷顾孩子们，尽管耳朵、脸和手都冻红了，但是，孩子们快乐的笑声却让飘雪的日子多了一份暖意。

打电话给远在内蒙古的朋友，得知大雪早已光临千里草原，我的思绪也飞到几百公里外的高原。我曾经在内蒙古高原迎接过数次大雪。内蒙古的大雪造就了“惟余莽莽”的北国风光。但是，过于严寒的大雪天气中却缺失了一份童趣，多了一份肃杀的感觉。

我记忆中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淮水左岸的一个偏僻小镇上度过的。记忆中的冬天比现在要寒冷，雪也比现在要多和大。尽管处于中国南北分界线上，但是，一览无余的平原上的气候和北方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。在我的印象中，一进入冬季，一场又一场的雪就接踵而至。厚厚的积雪会一直到开春的时候才会慢慢融化。我家住的屋檐下会在融雪的时候垂下晶莹的冰挂，调皮的我经常会搬来凳子去掰冰挂，还会像吃冰棍一样将其放在嘴里，冰凉的感觉让我至今记忆犹新。

在一场又一场大雪过后，那些勤劳的农人会将厚厚的积雪收集起来再运到麦田里，起初，我并不明白其中的缘故，后来才明白，这些雪一方面是麦苗的“被子”，另一方面也在为开春时的麦苗准备好生长所必须的水分。民谚所谓的“瑞雪兆丰年”的道理或许就是由此而来吧！

随着年龄的增长，随着从乡镇进入城市，似乎雪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，其中一个显著的标志就是进入冬季后，下雪的天气越来越少。尽管有科学家解释称是所谓 “厄尔尼诺”现象的影响造成了“暖冬”，但是，看见地球上某些地方却正发生着雪灾又对“暖冬”是否真的是造成降雪减少的“罪魁祸首”而生疑。不管怎么说，雪在我的生活中渐渐成为了稀客。当某一年的冬季，一个朋友告诉我，他要带着全家去哈尔滨看冰雪节的时候，我有一种特别失落的感觉瞬间堵住了喉咙。

可能已经习惯了北方的气候，我喜欢四季分明的感觉。尽管北方的春天似乎十分短暂，但是，不管怎样，我们依然享有了春天，而不是在书本上感受春天；尽管生活中的雪越来越少，但是，寒冷和冰冻依然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之中，因为有了它们，我们依然能够体味冬天的滋味和感觉，尽管少了一些没有雪的乐趣。

雪，渐渐地成为了我生活中的稀客。或许，正是因为如此，我对雪的感情才会逾加炽热和真诚。

据前几天的天气预报，2019年的第三场雪就要来了。早晨，我在期待中拉开窗帘，天气是阴沉的，但并没有飘下雪花。上午十点多的时候，家住昌平区的朋友发来视频，告知雪已悄然降临，而我也再一次走到办公室的窗前，窗外依然只是阴沉的天气，雪花仍然还没有到来。

我期盼着雪的到来。在西方的圣诞节即将来临的时候，我记得，似乎圣诞老人也是在圣诞前夜的雪夜里乘着鹿车而来的。在2019年就要过去的时候，如果第三场雪可以如期而至，那么，是否也可以刷新多年以来京城降雪的记录？

对我来说，对雪的期盼其实就是对希望的期盼，对未来的期盼。

我相信，这从天际飘舞而下的雪花就是充满希望的精灵，是希望的使者。它带来的永远是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。

冬天来了，雪花飘舞的时节来了，那么，春天还会远吗？在飘舞的雪花中，我似乎看见了春使伴着雪花飘然而来，她告诉我和我的朋友们：2020年是有希望的一年！

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9年12月24日午后